早知倦书毁前程,无如渔樵未读时。
 
 

【这街全员向】恶之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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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匪AU,又是真人向。

所以,反派和死者都采用原创角色。

这大概是个奇怪的个人偏好。

千总客串一下技检。总觉得他特别有法医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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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日上午亮亮便要去汉城赴任,韩宇原本打算去机场送他。结果一大清早,被咆哮的闹钟吵醒之后,在隐隐的头痛中,接到了亮亮的电话。

“你别来了,昨天不是喝不少酒么。宿醉还没醒吧。吃两片镇痛药再睡会儿。我已经到机场了,马上就走了。”

锦城机场在锦城港对面跨海大桥尽头的人工岛上。韩宇家住在临海区,倒是不远。可是他被亮亮惯得没心没肺。又是真的头痛,听见亮亮那么说。就直接挂了电话沉沉睡了过去。

亮亮一片好心,却落了空,这一日注定是不安分的一日。接完电话还没过一个钟头,韩宇再次被电话吵醒。

亮亮的飞机升空之后,成为七队临时主管的韩宇,接到了辖区派出所的电话。

下城区发生了命案。

地点在天使街13区,死者身份暂时不能确定。

韩宇挣扎着起来,套上件外套便开车去了现场。

他到的时候,陈杰已经先到了。正微眯着眼睛,蹲在地上观察现场痕迹。

韩宇抬腿翻过隔离带,从陈杰身边过的时候,顺便伸手试图拍他的肩膀,说了句“阿k早啊。”

手滑,没有拍到肩膀,摸到头了。那头一看就经常烫染的头毛薄且柔软,手感好的让人流连。顺势就揉了一把。

阿k吃惊的看了他一眼。颇为不满的咕哝了两声。却也没说什么话。

像猫。

更想揉了。

韩宇忍住了。他走进室内,戳了戳已经先到的林梦。

“六队的人怎么也来了?”

林梦抬手,无言的指了一下室内放置的,暂时遮上白布的遗体。

“死者是他的线人。他当然得过来。”

难怪刚才看见阿k脸色不大好。韩宇面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地方上效率真高,我赶过来也就一个钟头的功夫,这么快查清身份了。”

“六队那位队长住在砵兰街,离案发现场只有三个街区,天使街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知道。既然是线人,自是清楚底细。辖区派出所什么都没查出来,他人到了,来龙去脉就已经清清楚楚。”

他俩说话之间,地检那边的法医主管易烊千玺已经到了。他拿着记事簿,刷刷往上写死者身份信息。

最上面姓名一栏,写的是阿玲两个字。

此处住址是死者居所,临街门面房都被改建成夜总会,住在后巷这些人迹罕至的小院落里的十之八九都站街。左邻右舍算是认识死者,却不知姓名,只说听过别人叫她阿玲。

蒙着白布的担架抬出来的时候,阿k站了起来,看着担架上挂着的标记牌。

“她叫叶翎。”

易烊千玺嗯了一声,将已经写好的名字划掉重写,仔仔细细和阿k确认了是哪个翎字。

阿k沉默的看着那份报告,自己也不知,为何人都死了,他还执着于这么一个名字有没有写对。

叶翎。

其实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但没有人在意,所有人都只随口一叫。阿玲阿花什么的,听起来都是一样的俗气。这样的地方,其实不需要去理解这种雅致含蓄的名字。

可是阿k记得,他第一次见叶翎的时候,仔仔细细登记了她的身份证和户籍信息。认认真真将名字及证件照与对面那张浓妆艳抹的面孔对应起来。

他也知道叶翎的经历。叶翎不是锦城人,她是内陆那边小县城出身的。以前喜欢跳舞,小学毕业就进了本地的中专学跳舞。小地方也学不出什么名堂。中专毕业之后也没钱往下念了。十五六的年纪,街道上混了两年。满十八拿了身份证便来锦城务工。还是喜欢跳舞,所以干脆就来天使街找工作。这边夜总会多。做伴舞,一晚上换六七间店。她不算出类拔萃,只能凑个人数,但肯出力气,多少也能多赚点钱。

阿k问过叶翎,为什么要跟他做线人。

日子凑合能过,何必铤而走险。天使街这边的线人十之八九有案底。游走于黑白之间,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功过相抵洗干净底子。顺便再攒点钱来日上岸离开下城区。

叶翎在阿k对面,点燃了一支烟。

阿k不抽烟,他还讨厌烟味。但隔着烟雾看着那张被已然斑驳的彩妆掩去大半的年轻面孔,他一个字的抱怨也无。

叶翎笑笑,说,“大佬你也知道,这边夜场什么舞都跳。靠抬腿给人看底裤能混几年?我是不行,人还不能有理想了么?我今年也就十九,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那就往好的跳。攒点钱,趁年轻,二十岁之前找个好点的舞房再学一阵子。要不然再这么混下去,早晚做鸡。”

她在缭绕的烟雾中轻轻的笑了笑。

“下午五六点上班,一晚上跳十几个场子。白天还得抽空练练动作。想多赚钱哪有那么容易。一个场子的小姐妹劝我想开点。做这行有的是来钱快的方法,但我不愿意。真要躺下张开腿,怕不是这辈子都起不来了。不如卖点消息给你。虽然缺德,好歹也算是惩恶扬善配合警方工作。”

阿k点点头,当即便让叶翎签了字。

当时也没跟叶翎多说什么。他的习惯,凡事亲力亲为。所有线人他都亲自见过。问清楚家里有什么困难,为什么要做这行。下城区是个污水横流的地方。见得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早已见怪不怪。但他记得每一个人对他说过的话,知道他们都是怎样的人。

那天分开之前,叶翎对着天空吐了一口烟雾,轻声问阿k,“大佬,我听说你的线人退役不干的时候,基本都能从你手上拿到一笔私人补贴。大概能有多少?”

阿k低着头看资料,他说,“不知道,得看我余额有多少钱。算不上什么补贴,合作一场,包个红包罢了。只是一点儿心意。”

叶翎点点头,说,“那倒没关系,我又不用洗案底,哪天要是不干了,估计就是攒够钱能走了。到时候你给多给少都无所谓。能替我高兴就行。”

阿k点了点头,例行公事般说了一句,“那祝你早日实现愿望。”

他心里一直清楚,下城区这种地方,进了这个圈子,任谁都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他出生在这里。当兵,复员,做了警察,到后来,连家里老房子都被铲平盖了夜总会。他辖区还是在这里,住在砵兰街。每日里来来往往的,还是从前那些人。

有希望总是好事。他和叶翎合作那一年,偶尔也想过不知道叶翎的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下海,或者攒点钱做生意,还是厌倦了灯红酒绿改行去南区那边做厂妹,或者嫁人。或者最难的,实现她的梦想成为一个有尊严的职业舞者。都有可能。

可是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一日。叶翎躺在这里,隔着一层白布。无声无息。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一遍一遍叮嘱别人,“她叫叶翎。”

叶翎没有家人。总得有人记住这个名字。

林梦对韩宇说,“这案子九成九涉黑。得跟六队合作了。死者的社会关系排查都得六队做。我去地检那边等鉴证报告。你跟着六队队长,问问他打算怎么入手。”

韩宇点点头,走过去拍了拍阿k的肩膀。

“别难过了,先查凶手要紧。”

既然是警方线人,死因想必与线报有关。所有资料都在阿k手上。三队六队七队辖区都在下城区。先不管案子归哪边处置,查是一定要先从阿k这边查的。

阿k说,“那就先回总署吧,我的工作资料都在那边。”

他面色沉郁。一起搭着警车回总署的时候,韩宇一句话也不敢跟他多说。


13 Dec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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