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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golas就那么抱着thranduil睡着了，天亮之后他听见身边的动静，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thranduil光裸着的背影。

匀称修长的身体上，遍布他昨晚一夜放纵之时掐出的青紫痕迹，在熹微的晨光之下，看着分外触目惊心。

Thranduil去的是浴室，legolas迅速跟了上去，但当他试图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浴室的门已经被从里面反锁了。

“Ada，让我进去帮你。”legolas轻声说。隔着磨砂的玻璃门，只看到thranduil静默站在里面的身影。

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两个人相对僵持，然后Thranduil说，“出去。”

声音嘶哑，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意。Legolas一时愕然。但他还是垂首，离开了thranduil的房间。

吃早餐的时候thranduil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下楼的时候明显脚步有些不稳，legolas跑过去扶他，就感觉到他瑟缩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thranduil，但thranduil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假作若无其事。之后甚至没打算再跟他提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但legolas没办法忍耐，所以他主动开口。

“Ada，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关于我所做的一切，那只是因为我爱你。”

Thranduil抿着嘴，似是思索了很久，然后他说，“你无须恳求原谅，我可以容忍你的一次错误。你要做的，是矫正你的行为，保证以后不要再犯。”

“这不是错，我爱你，想要拥抱你，和你在一起相守一辈子，这有什么错？”

“你的爱，已经越过了父子的界限。”

“我们根本不是父子。”legolas干脆利落的反驳。

下一刻，他被thranduil震惊而又伤痛的眼神刺到，迅速低下头，沉默不语。

Thranduil说，“就因为我不是你的父亲，不是给予你骨血的那个人，所以你觉得，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么？你怨恨我？都是因为我，才让你无法在你真正的父母身边长大？”

Legolas骤然明白，他说错话了，他刺中的，是thranduil埋藏在心里的伤口。他立刻离开座位，半跪在thranduil身前，伸手环抱着他的双腿，将自己的头靠在thranduil身上，“Ada，原谅我，不是那样的，我爱你，能在你身边长大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太爱你，而这爱又太过于无望，摧毁了我的理性，求你了，只要你给我回应，我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

有一刻thranduil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抚摸legolas的长发，但他没有那么做，他克制了那一瞬间的冲动，硬生生推开legolas，冷冰冰的说，“我不允许。”

力道之重，甚至直接让legolas坐到了地上。

thranduil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听见legolas在他身后绝望的喊，“Ada……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残酷？”

他迟疑许久，背对着legolas，将心中所想，一字一句说出来。

“你是不是我的血脉，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差别，我始终是你的父亲，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如果你对我有不切实际的迷恋，那必然是因为我做了一个父亲不该做的事情，给了你错误的讯息。你不该这样，你还年轻，你应该遇见真正值得你爱的人，与她厮守终身生儿育女。而不是将你年轻的生命捆绑在我身边，当我无可避免的走向衰朽的时候，你终将独自一人承受痛苦。你值得更好的。”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legolas的未来，总有一天legolas会拥有自己的灵魂伴侣，他们会在神前缔结誓约，相依相守，直到抵达彼此生命的尽头。那个时候他也应当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得体的放手，尽管可能会不舍会心痛，但如果有人能给予legolas美满人生，他必然会奉上自己的祝福。

那个人不可能是他，legolas也不该一直守在单身的父亲身边，在周围人狐疑和猜忌的目光中渡过一生，直到垂垂老矣，孤身一人。Thranduil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自愿守护legolas，直到生命的尽头，但这种付出不应该反过来。Legolas的人生，他要不起。

他承认他曾经有过动摇，他也想要贪恋legolas的温暖，还有那年轻的，生机勃勃的笑容与面孔，以及葱青韭白一般柔韧的身躯，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怎么愉快，但thranduil此刻心中却在想，幸好它发生了。这样的话，以后漫长岁月，就算孤枕空床无人相伴，想到他们曾经那样亲密拥有过彼此，他也可以安心睡去了无遗憾。

但这种事情，绝不能再有第二次，他对legolas的迷恋，绝不能演变成自私的占有。

Legolas不甘心的喊，“但是我只爱你，我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这样强烈的爱意。”

Thranduil皱眉，然后他转过身，让自己面对legolas，硬是将那残忍的话语逼出唇间，“legolas，我说了，我不允许你我之间有什么悖德的感情存在。我不允许。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生活，不然的话，就离开我。直到你冷静下来为止。”

他不忍再看见legolas痛苦祈求的眼神，所以他立刻走开了。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比肮脏。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用色相与宠爱为他的孩子编织了一张大网，让那孩子深陷在对他的迷恋之中，看不见其他任何的可能性。这全是他的错，所以狠心拒绝legolas的时候，那宛如玻璃碎片硬生生插入心口的，鲜血淋漓的痛，就是他应得的惩罚。

身体也是，就算已经过了一整夜，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痛感依然残留在他身上，legolas带给他的那些感觉，似是还藏在身后的甬道之内，那些隐痛之中暗藏欢愉与渴望，但他不能沉沦，他只能让自己无视这一切。

如果真的爱他，那只要看着他幸福就足够了。不需要太多，也不能再多。一旦越过界限，所有的美好温暖，都会变成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