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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宇你这样是会娶不到老婆的。

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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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陈杰果然还是亲自开了车，将韩宇带到总署附近的海底捞。

海底捞24小时营业，毕竟此时已经深夜，店里客人不多。陈杰熟门熟路甚至不用招呼，一路进去就找到了最靠里的双人卡座。他顺手从桌边上抽了单子点完单抬手就叫服务员。反倒是服务员提醒了他一句。

“k哥你要不问问你对面这位吃点什么？”

陈杰抬头看向他对面坐着的韩宇。意识到什么似的，这才将菜单给韩宇递了过去。

“抱歉，平常我对面都是摆个玩偶。”

一个人吃饭惯了，忘记对面是个活人。

服务员忍不住偷笑，伸手指了指角落里摆着的那只一人多高的哥斯拉。

“K哥平时都跟它吃饭。”

韩宇仰天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今天之前他们都不认识，他真怀疑陈杰是在玩他。

韩宇在七队的时候，外号就叫哥斯拉。

陈杰这什么毛病。一大男人跟玩偶面对面吃饭也就算了，还次次都指定必须哥斯拉。

韩宇有点想告他职场X骚扰。

点单不费什么功夫。服务员拿着单走远的时候，韩宇小声问了一句。

“这间店不会也是你罩的吧，收保护费那种？”

陈杰愣了一下，道，“什么话，当然不是，警署附近三片街区都没有收保护费的。而且我也不收保护费。”

“外面都叫你k哥。什么意思啊？”

韩宇好奇心旺盛的很。

陈杰说，“以前卧底的时候起的花名。他们叫惯了。”

韩宇哦了一声。

难怪这么年轻就升到这个位置。

卧底立功快，只是代价重。年轻卧底连家人都不敢有。看陈杰这天天跟玩偶吃饭的架势，也是个天煞孤星。

韩宇不一样，他是国立警校优秀毕业生。毕业之后就进了锦城市立警务总署。名牌大学优毕出身，入职就是三级警司，各部门轮转六个月后便直接进了重案组。亮亮是他师父。他这么些年根正苗红跟着亮亮一起升职。亮亮做到支队他就是队副。精英阶层出身再加上个人能力不差又有前辈肯扶持，按说应该是年轻一辈里升的最快的。

没想到竟然输给陈杰。

升职慢过别人没关系，主要是亮亮走了，上头宁肯空着位置也不升他，韩宇气不过。

他今日喝多了，隔着火锅腾起的水雾与香气，也不管对面是谁，一边吃毛肚，一边大肆倒苦水。

或许不能怪他，陈杰身上有一种混不吝的气质，让人觉得跟他说什么都无所谓。何况韩宇的确有怨言。他巴不得传出去给上头听到，不然还觉得他好欺负。吃亏也不吭声。

韩宇说我当年警校毕业的时候十项全能冠军，自由搏击全校第一名，射击成绩破纪录。文化课也是全A。进来的时候锦城那个现在已经调到首都的前任局长，老黄，黄景行，握着我的手说我这样的人才来锦城总署都是埋没了。那说的天花乱坠的，不知道还以为老黄的位置是给我留的呢？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冯正资历摆着我不说什么了。去年扫黄组高博升总队长，王海立刻就补位做了扫黄的一把手。我这么多年在七队跟亮哥平起平坐。我们七队破案数第一。我凭什么不能升？

陈杰坐他对面，一边吃东西一边点头附和。

嗯，说的没错。海哥升有海哥的道理。他功劳不少。你也不能光看破案数，七队辖区在下城区，案子本来就比别处多。这事儿亮哥提过。亮哥一贯关照你。他没少帮你说话。

细细碎碎的，有一句接一句。不知说了多少。末了收尾，陈杰擦了擦嘴，问韩宇，“升不升队长，有那么重要么，做事还不是跟从前一样做。亮哥去汉城，七队现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那肯定不一样，万一上面玩空降呢？”

陈杰说，“要空降想服众就得把你们七队原来的骨干都调走。”

这话一出俩人都骤然沉默无语。

不是没有道理，先亮亮，后韩宇。一个个处置，总署要是真想给下城区重案组换血，那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

韩宇被他这句话提的酒都醒了一大半。

陈杰挥挥手，说，“我乱说的，我也没听到什么风声。空降总得提前打个招呼。”

别的队也就罢了，陈杰和王海都跟七队在一个辖区，要换七队领导，没理由不先跟他们通气。

韩宇松口气，道，“那也不行，总不让我升职也说不过去，我都这个年岁了。重案组清水衙门。还个房贷都吃力。我还指着升上去涨些工资过日子呢。”

陈杰说，“也没多少，队长就比副队多几千。”

韩宇没说话。

他看得出，陈杰那台跑车价值不菲，一身上下都是名牌。连随手扔在车上装纸巾的盒子都有LV标志，委实不像是工资只比他高几千块的样子。

黑警吧？

韩宇心里是有疑惑。但他没多问。亮亮早跟他提过。七队清水衙门。只管凶杀案的事情。一般没有什么金钱往来。至于其他几个队。水深不深不知道。锦城总署就是这样，各有各的门路各过各的日子。管好自己手脚干净就行。别的队的事情，没必要问。

北区遍地达官贵人，南区路有冻死骨。各有各的苦处，管理方案自然有所不同。北区那边杨文昊天天跟着一群公子哥儿称兄道弟哪家小衙内飙车撞死只野狗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下城区陈杰和坠星湾砵兰街几个扛把子都说得上话，这也是工作需要。

总队长都不问。上头只关心年末报表上的业绩漂亮不漂亮，怎么来的无所谓。

这点人情世故，六年前入职的时候不懂，现在也该懂了。韩宇的心性被这几年时光磨去三五分，偏是那少年意气还在，时不时冒一个头出来。

搅乱心绪。

这顿火锅吃完，韩宇和陈杰走到了门口。

陈杰问，“送你回家还是叫亮哥过来接你？”

韩宇说，“算了，不给陈队添麻烦了，我打车。”

“大晚上的，不方便，要是不远，就我送你回去。”

韩宇说，“也行，认个门，下次来我家吃饭。”

这话一说出来，韩宇险些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说什么呢，明知道他是黑警，趟这浑水干嘛。吃这一顿饭也就算了，难道还要有来有往？亮亮叫他跟陈杰搞好关系。那也没必要叫人上他家吃饭吧。

陈杰也愣住了。迟疑了许久，才道，“不大好吧。”

韩宇嘴巴比脑子冲得快，“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做菜很好吃的。今天不是吃了你快五百么。改天请你吃饭补回来。我一个人住，我还喜欢做菜。”

简直语无伦次。

他意识到，他的嘴巴被陈杰那张漂亮面孔欺骗，背叛了他，自顾自的胡说八道。而他无力阻拦。

明知黑警难为敌，韩宇觉得自己忒没出息。

他心如死灰等陈杰回答。

陈杰拿着车钥匙，说，“先送你回去。有什么事往后再说吧。”

毕竟来日方长。

韩宇嗯了一声，跟在他后头。没好意思再多说。

陈杰又回头，“别总叫我陈队，明明在外面，还跟上班似的。熟的人都叫我大杰。”

“我觉得叫k哥好听。”

他居然还挑上了。

陈杰无语片刻，说，“我线人才那么叫。你又没比我小多少，叫我阿k就行了。”

行吧。阿k。

陈杰是个什么样的人姑且不论，总之，他长得是真好看。

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跟上去那种好看。

醉意朦胧之间，韩宇靠在陈杰车后座，抬眼看向后视镜中映照出的那张线条流畅轮廓清晰的面孔。

想rua他。真的。

袭警犯法。

算了。

九成是喝多了吧。

又或者是单身太久的后遗症。

考虑考虑，是不是该找老婆了。

上头太烦人，不肯给他升职。他住临海区，去年才付首付买了房。房贷太高，现在省吃俭用。老婆都娶不起。

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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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哥为咩那么有钱？

他拆迁户，他天使街出身的。

天使街是红灯区。

k哥家老房子整条街都被拆了盖夜总会了。他手上有笔资本家给的征地款。

然后他还没买房。他搬到旧城区那边的安置房了。90年代那种旧楼房。格局一般，也不大，不到90平米的两室一厅。亮堂，打点的干净，能住人。浴室和房间都是水泥地板那种。

韩宇这不是造的么。买临海区那边的高级公寓。精装修有海景院子带绿化还有游泳馆体育馆等等基础设施，大厦顶层是露天花园。虽然单身公寓只有不到五十平米。但厨卫浴齐全十分精致。

所以就不用疑惑为啥他俩工资差几千日子差很远了，原因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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